郝海涛(郝海毅)

路遥父亲王玉宽路遥的父亲王玉宽

路遥塑造的很多人物都有原型。

比如生活中的高加林，有路遥自己的影子；在《平凡的世界》中，“孙少平”这个人物有他哥哥王天乐的影子。王天乐的妻子梁治说，《平凡的世界》的许多故事主题都是王天乐提供的；路遥生病后，形容自己的小说要在病房里写，其中一部是以妹妹王鹤为原型的《生命树》...根据自己和亲人的经历写小说是路遥作品的一大特色。

其中，路遥的父亲汪玉宽也是其文学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原型。

如高育德、孙等他塑造的艺术形象都有王玉宽的影子。

在《早晨从中午开始》中，路遥写道:

我又一次想到了父亲，想到了父亲和庄稼人的劳动。从早到晚，从春到冬，从生到死，我第一次把种子播进土地，直到把每一粒都收回来。我一丝不苟，兢兢业业，全力以赴，直到完成——我用全部的劳动完成了我的生命过程。我在稿纸上的工作和我父亲在土地上的工作本质上是一样的。

王天乐直截了当地说:

我觉得最伟大的作品是父亲种下的土地！

那么，《平凡的世界》中的普通父亲王玉宽有着怎样的人生历程呢？

01从黄土地里刨食，艰难地拉扯一群儿女

1927年，王玉宽出生于陕西省清涧县。

他爷爷的名字叫王。

王给生了三个儿子:

长子，次子王，三子王再超。

王在朝还生了三个儿子:

长子王玉德，次子王玉宽，三子王玉成。

王宽比他哥哥王玉德小10岁。

王玉宽的妻子名叫马。

他们结婚后生了10个孩子，死了两个，一共长大了8个。

路遥是家里的长子，他的兄弟姐妹依次是:

大姐王鹤，二哥，三哥王，四哥，二姐王平，三姐，五哥王。

从1949年路遥出生到1968年路遥最小的弟弟王出生，19年来，马几乎每两三年就有一个孩子。王玉宽既要照顾妻子，又要负责全家的生计。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。

路遥（右一）和他的父母以及兄弟姊妹路遥(右一)和父母兄弟姐妹。

当时陕北高原土地贫瘠，大部分农民都是靠天吃饭。王玉宽没文化，只能吃土。在他的一生中，他的生活与土地、儿童和生计紧密相连。无论是路遥，他的第四个儿子，他的小儿子王，还是他的女儿们，他们都对父亲在土地上工作有着深刻的记忆。

郝海涛是王玉宽的侄子。小时候，妈妈经常给他讲爷爷在地里干活的故事:天一亮，爷爷就穿上大衣，拿起农具，随着门的吱嘎声，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了家，去了自己的战场——土地。他手里拿着农具挥汗如雨，或一步一步向前，或坚定有力地踩在上面。

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王玉宽就这样在土地上劳作，从壮年到中年，从中年到老年。经过多年的努力，王玉宽从土地中悟出了这个道理:你要像对待亲人一样信任和感恩土地，不必急于求成，因为土地不会骗人，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！

然而，即便如此，王玉宽和马仍然觉得仅仅依靠土地无法抚养这么多孩子。

于是有了路遥生活中记忆深刻的一幕:

汪玉宽收养路遥到王玉德，是为了抚养路遥以下的兄弟姐妹和他叔叔王玉德的继承人。

1957年深秋，王玉宽带着8岁的路遥，从清涧县步行160多里，到延川县他叔叔家。路遥记得最清楚的是，父亲用一毛钱给他买了一碗油茶，他头都没抬就全喝了。他问父亲为什么不喝。父亲说他不想喝酒。后来路遥才知道，父亲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！

为了孩子的生存和未来，王玉宽和马除了日复一日地在土地上劳作，还在努力寻找尽可能多的出路。1972年，王玉宽的第三个儿子王，也来到他叔叔家居住。那时候，王才16岁。今年和王玉宽、马在一起的有五个孩子:19岁的，13岁的，10岁的王平，6岁的，最小的王，才4岁！汪玉宽和马的担子还很重！

路遥母亲马芝兰，父亲王玉宽路遥的母亲马和父亲王玉宽。

王离开后，很快就参军离开了家。家庭的重担逐渐落在王天乐身上。像路遥一样，王天乐读过很多书。他受过教育，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。成年后，他和父亲一起工作，比其他兄弟更理解父亲的艰辛。他也很清楚，改变自己和家人命运的唯一方法，就是走出这片土地，走向更广阔的天空。高中毕业后，他在农村教了一年书。最后，他决定辞掉老师的工作，到外面去。

有一次他和父亲去山里工作，王天乐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父亲。汪玉宽很惊讶。他坐在地上，半天没说话！很明显在农村教书也不错。辞掉这个职位，去外面谋生。前途未卜！

王玉宽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。他告诉王天乐不要不教书就出去在家工作。并表示:家里人应该放弃唯一的半洞窑洞，全家人都要在别人家过夜，把所有的家当都给王天乐，让他早日成家立业！

路遥父亲王玉宽路遥的父亲王玉宽

但在王天乐看来，这房子里的一切都不值50元的钱！

他平静地对父亲说:“我一定要走，明天就走！”

汪玉宽没法王昌娥天乐的决定。他最后对王天乐说:“你哥哥已经在Xi安取得了成功。你可以去找他！"

等我们的儿子长大了，走自己的路了，王玉宽只能继续做家里的顶梁柱，养一群小儿女！

王天乐王天乐

在王天乐的记忆中，14岁那年，他从山上捡柴火回来，第一次看到父亲在月光下笑。反正他的孩子也是在农田里渐渐长大的，从“拖”成了帮手。王玉宽很欣慰。

02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先后送走4位去世的儿女

路遥成功了。他成了一名作家。

他的小说《生活》在全国引起了轰动。

后来，生活被拍成了电影。

孩子茁壮成长，有自己的志向。可想而知，汪玉宽和马感到欣慰和自豪。

和许多父亲一样，王玉宽和他的儿子和女儿用一种微妙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感情。

作家于航对路遥很熟悉，他曾陪同路遥回到王家铺村。让于航印象深刻的是，路遥没有跟父亲打招呼，路遥的父亲也没有跟路遥打招呼。即使在路遥走进正房后，路遥的父亲依然站在院子里，表现出一副内敛的样子。这使于航很奇怪:路遥为什么不和他的父亲打招呼？

路遥虽然出生在清涧县，但却是在叔叔生活的延川县长大的。从小到大，在外面上学，直到成家立业，路遥很少回这个家，父子之间有一定程度的隔阂。这不仅仅是指感情。无论是路遥还是他的父亲，毫无疑问都是对亲人充满感情的。在路遥的作品中，他刻画的主人公都有炽热的感情，并且善于表达。但在现实生活中，路遥并不善于展示和表达自己的感情。

也许这就是中国式的父子关系，双方都用一种非常微妙和隐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，而不是不理解对方。

路遥路遥

1988年5月，路遥带着刚刚写完的《平凡的世界》第三部，和王天乐一起去太原找作家郑毅。

两兄弟顺道回家。回到家，路遥拿出10本厚厚的手稿，对父亲说:“爸爸，这是我的书。”

出人意料的是，王玉宽摸着稿子说:“你受苦了。”

路遥感动地转身走了。

《平凡的世界》第一部和第二部出版后，许多评论家对这部作品提出质疑，认为它“老气横秋”，不合时宜，一度给路遥造成很大压力，最终他决定完成这部作品。父亲不识字，也说不出什么高深的理论，但他短短的四个字的评价，就是对路遥最好的肯定！因为他知道，他的文字和他父亲在土地上的劳作没有本质的区别。都是需要努力的，付出就会有收获！

1991年，王天乐和路遥再次回到家乡。他们在一个镇上找到了王玉宽。让王天乐上车，坐在后排。当汽车行驶到四五华里时，汪玉宽突然指着坐在前排的路遥对王天乐说:“那是谁？”

经过多年的辛苦写作，此时已患乙肝“老三阳”的路遥消瘦到汪玉宽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。

路遥转过身，给王玉宽看了半天。

汪玉宽还是没认出来是路遥。

路遥不得不向王天乐求助。

王天乐说:“这是你的儿子路遥！”

王玉宽和路遥同时颤抖。他握着路遥的手，然后把王天乐的手拉过来，父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

王天乐后来回忆说:

这是我父亲对两个儿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礼遇。

80年来，王玉宽辛辛苦苦养大了8个孩子，最后他们都结婚了:大儿子路遥成了全国著名作家，二儿子在工商局当干部，三儿子做了不同本的农民，四儿子在路遥的帮助下成了报社记者。小儿子后来在电厂工作。他的两个女儿结婚后，也都有了自己的工作。作为父亲，汪玉宽虽然没什么文化，但他能把这么多孩子拉扯大，也算是成功了！

如果不是家族遗传病，王玉宽老人的生活会更平静。

80年，王玉宽见证了4个孩子的死亡。

作家航宇与路遥父亲王玉宽作家于航和路遥的父亲王玉宽

王玉宽最早的孩子是他的大女儿王鹤。二十多岁的时候，她为了保命挖了一把野菜，掉下悬崖吐了一口血。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生病。为了让弟妹们多吃一口饭，每当他们在家吃饭的时候，王鹤就悄悄地躲在院子的角落里。等大家都吃完了，他回来，一边挣扎着洗锅洗碗，一边在灯影后面偷吃剩下的饭。如果没有剩菜，她会假装吃过，继续工作。

后来她结婚了，在婚后的第二年，1975年去世。

王玉宽把她埋在了家里的土地上。

一年后，他的头发变白了三分之二。

路遥因肝硬化腹水去世，对王玉宽又是一个很大的打击。

路遥不仅是名人，更重要的是他是王玉宽的长子，是他众多儿女的大哥！

葬礼前，王天乐给家人发了一份电报:不要让父亲参加路遥的葬礼，因为他担心父亲的健康。

但王玉宽还是来了，从千里之外赶来送儿子最后一程。

当他被扶着行走时，王天乐吃了一惊。他最担心的是:送走儿子后，父亲还能顺利回到陕北吗？

路遥葬礼姚橹葬礼

所有的朋友都出去了，王玉宽和王天乐讨论路遥的事情。

王天乐说:“爸爸，哭吧，就在我怀里大声哭吧！”

王玉宽没有哭。他反而说:“你哥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。以后你就要独自选择家庭的大梁了。你是一个从不在我面前流泪的儿子。这样，你也吃了不少苦。今天，你要好好哭一场，不然你会生病的。”

但是王天乐也没有哭。他拥抱着父亲说:“爸爸，你是我们的教父！”

王玉宽不知道什么是“教父”，但此时此刻，王玉宽已经成了儿女们的精神支柱和象征！

王玉宽又问:“你弟弟能运回陕北安葬吗？”

王天乐说:“不，这是公众的决定。”

“那就听大众的吧。”

后来，汪玉宽告诉王天乐，起初，他不希望儿子火化，而是想把路遥的遗体运回陕北，自己安葬。

他得知 *** 有规定，就说:“那就一切按 *** 的规定办！”

路遥葬礼姚橹葬礼

路遥追悼会后，一家人回到陕北。他们上了火车，王玉宽泪流满面。他的小儿子王劝他说:“爸爸，不要难过。我们活着的人还得活着。我们做大哥，去延川！”这引起了王玉宽的悲伤——30多年前，为了减轻家庭负担，他将路遥收养给了大哥王玉德——这让他哭了。

生活还要继续。回到家乡后，兄弟姐妹们互相商量，由老三王继续照顾姑姑，也就是路遥的养母。路遥生前留下4万余元债务，由路遥的几个兄弟共同分担偿还。和王翻修了父母居住的窑洞，修了带扶手的台阶，还在空的秋千院里种了两棵枣树。

路遥故居姚橹故居

遗传病一次次折磨着王玉宽的家人。根据相关医学专家的解读，姚橹家族的遗传病很可能是母婴带来的，王鹤最早去世；路遥1992年因肝硬化腹水去世；五年后，汪玉宽的二儿子王卫军也死于同样的疾病。2007年4月，王天乐死于同样的疾病。从王玉宽1927年出生到2007年7月去世，80年来，王玉宽送走了4个孩子，一次次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路遥故居姚橹故居

王玉宽去世后，他的小儿子王也因肝硬化腹水。由于所有人的捐款，治疗在一段时间内得到了保证。

正如贾平凹所说:困扰姚橹一家的不是贫困，而是家族的遗传病！

要不是这种遗传病，老王曼玉宽也不会一次次送孩子上山了！

03一段平静的岁月，外甥喜欢跟着姥爷去菜园

王玉宽一生都住在农村。如果他家没有遗传病，他的晚年会很幸福很安详。路遥和王卫军死后，第四个孩子王天乐成了领袖。当时，他在陕西日报社工作，并取得了突出的成绩。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王玉宽200元或300元钱，还经常往家里寄米、面、油等日用品。在农村，菜园里有地，有粮，有菜，花钱的地方不多。孩子们都结婚了，王玉宽和马可以安享晚年了。

路遥父亲王玉宽与母亲马芝兰路遥的父亲王玉宽和母亲马

在我侄子郝海涛的记忆中，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一大早跟着爷爷去他家菜园的那一幕。

2005年，郝海涛与他的外公王玉宽在家门口合影2005年，郝海涛在爷爷汪玉宽的家里与他合影。

离我爷爷家大概两三里地，菜园里可以看到豆子、黄瓜、茄子、西红柿……都是新鲜的，结着果实。当时，王玉宽正提着一个篮子，熟练地把水果摘下来放进篮子里。菜园里长杂草的地方，或者土地不平的地方，王玉宽就开始修整自己的菜园。当他累了，他会找个地方坐下。

1996年，郝海涛（右一）和他的外公王玉宽在王家堡村“路遥故里”石碑前合影1996年，郝海涛(右一)和爷爷王玉宽在王家宝村“姚橹故里”石碑前合影。

郝海涛拿着爷爷摘的水果，走到菜园不远处的一口浅井旁，摘下黄瓜和西红柿，清洗干净，品尝爷爷劳动的果实。

爷爷总是在工作一天后，把他的白帽子放在床沿或锅盖头上，然后舀一碗水泡假牙，再拿出一壶自己种的烟，点上，吸起来。对于工作了一整天的王玉宽来说，这是他最舒服的时刻。

04王玉宽晚年罹患老年痴呆症，又跌断了腿，老伴马芝兰说：我们这里的人，年纪大了有病不用看

王家宝距离清涧县石咀驿镇约8公里。这里的民居风格是窑洞。村头立着一块大理石石碑，高约2米，上面刻着“路遥故里”几个大字。石碑对面的山坡上，是路遥父母住过的窑洞。

路遥故里石碑姚橹故里石碑

2007年，一项帮助已故作家路遥的弟弟王的建议引起了媒体的关注。相关记者前往Xi安、榆林、延安、清涧等地进行实际调查，发现了一个比想象中更为严重的现实:因为生病，路遥的家庭已经陷入困境。

路遥1992年因肝硬化腹水去世；王卫军于1997年死于肝病；2007年4月，王天乐死于肝病。与此同时，路遥最小的弟弟王也得了这种病，路遥的母亲和妹妹都被肝病笼罩。

王在玉林电厂工作，但是电厂效益不好，不能给职工交医保，也不报销医药费。王的妻子没有工作，两个孩子还在上学。治疗肝硬化的费用往往上万，这对于王天乐的家庭来说是无法承受的。

鉴于路遥弟弟的这种情况，在作家陈和贾平凹的倡议下，许多人为王捐款，帮助他战胜病魔。

2007年，路遥最小的弟弟王天笑在医院治疗。此后，王天笑断断续续治疗了9年时间，2016年因病情恶化去世2007年，路遥最小的弟弟王在医院接受治疗。此后，王断断续续治疗了9年，因病情恶化于2016年去世。

然而，除了路遥弟弟的病在当时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关注，路遥80岁的父亲王玉宽的情况也令人担忧。

2007年2月，王玉宽意外摔倒，摔断了腿。

在此之前，王玉宽已经患有老年痴呆症，生活不能自理。

记者前去采访时，发现情况非常糟糕:路遥的父亲裹着被子躺在炕上，吃喝拉撒。

陕北七月，山洞里还是很冷。

记者问:为什么不帮老人在院子里晒太阳？

路遥的母亲马兰芝摇摇头说:“不行，他的脚断了，走不了路。”

马告诉记者，王玉宽在院子里摔断了脚，从此一直躺在炕上。

记者又问:“你为什么不马上治疗你的断腿？”

马兰芝说，“没必要。如果这里的人老了，就不用去医院了。”

恐怕城里人很难理解路遥妈妈的话。如果你感觉不舒服，你必须去看医生。和你的年龄有什么关系？但在马看来，这很正常。老了生病了，顺其自然。没必要花钱治疗。事实上，这种观念在很多偏远农村普遍存在。农民总是生病，忍无可忍的时候去看医生，往往这个时候就耽误了。

对于王玉宽和马来说，除了传统观念的影响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钱治疗。

2007年4月，王玉宽的第四个儿子王天乐死于肝病，王玉宽和马再次经历了失去儿子的痛苦。

与此同时，他的小儿子王身患重病，他靠捐款来保证治疗。

汪玉宽的女婿田国庆说:“白发人送黑发人，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。路遥的父亲把孩子陆续送上山，悲痛只在心里默默承受。他妈只能用‘上帝把我儿子当壮汉’来安慰自己。”

三个儿子的去世，让两位老人面临实际的生活问题，剩下的女儿经济上也不够宽裕，无法帮助父母。

王玉宽和妻子只能一起住在山洞里。

路遥故居的窑洞姚橹故居窑洞

当记者走进洞穴时，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碗，里面盛着用切碎的黄瓜和调料做成的蔬菜。

马兰芝说，“这是我早上还没吃完的食物。我不能吃油腻的东西……”她指着自己的腹部说:“我的病和娃娃的病一样。现在肚子很疼。我已经很久没吃肉了。”

路遥是老两口的骄傲。马说，“我家路遥从小就是专家，也就是(聪明的)大脑训练师。从来没有让我焦虑过。”

记者问:“这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愿意送人？”

马说，“那时候家里孩子多，没有那么多吃的。正好他叔叔没有孩子，我们就送他去了。”

说起路遥，老人不禁黯然神伤。

至于妻子的病情，马只能顺其自然。

路遥故居的窑洞姚橹故居窑洞

汪玉宽终究没有熬过来。

2007年7月17日，王玉宽在家中去世，享年80岁，就在第四个儿子去世三个月后。

得知路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，陕西省作协和榆林市领导高度重视，纷纷前往王玉宽的葬礼吊唁。

按照传统的葬礼仪式。窑洞前的院子里搭起了简易灵堂，上面放着路遥父亲的牌位。

2007年王玉宽葬礼，灵堂里的王玉宽遗像2007年王玉宽的葬礼，灵堂里王玉宽的遗像

戴孝的亲属跪在院子门口迎接随后而来的客人，并不时向他们磕头。

路遥的家人与前来吊唁的客人路遥的家人和前来悼念的客人。

自从路遥最小的弟弟王患了肝病，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后，这个小院子里就不得安宁。看上去有病的王和他憔悴的母亲，使每一个来访者都感到悲伤。马比王玉宽小5岁，卧病在床的老伴离开了他，这对同样患有肝硬化的老人来说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那天她很郁闷，一个好心的邻居帮她做饭。

王玉宽葬礼上，路遥母亲手捧饭碗在王玉宽的葬礼上，路遥的妈妈捧着一个饭碗。

陕西省作协的同志来吊唁王玉宽时，窑洞里的马听说有客人来了，勉强笑着走出院子。还有人介绍，这是作协的领导。马忍不住悲泣，说，“作协？卢……”

路遥母亲迎接陕西作协的雷涛路遥母亲问候陕西省作协的雷涛。

时任陕西省作协党组书记的雷涛握着她的手说:“这些年你辛苦了。”马兰芝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
路遥母亲痛哭路遥的母亲痛哭流涕。

雷涛代表作协给老人送去了1000元慰问金。

吊唁结束后，和王把马送到作协大院门前的斜坡上。直到大家都上车离开，马还是久久不肯离去，呆呆地看着坡对面的“姚橹故里”石碑...

结语

王玉宽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。如果不是路遥，也许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名字。80年，王玉宽通过努力把孩子养大。他的孩子和他一样，出身普通，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才结婚的。

路遥写《平凡的世界》的时候，王天乐曾经跟他说起过他的父亲:

你写完《平凡的世界》后，我会回家半年帮爸爸种地。我认为最伟大的作品是父亲种下的土地。父亲说，山里不能有花。没有草要锄，没有山花要留。他粗糙的手展示了他在陆地上的内心世界。但他是一个农民，一个不识字的农民，为了他的孩子吃尽了人间的苦。作为儿子，如果不让父亲享受几天幸福，我觉得做什么大事都是虚伪的！

王天乐讲完后，路遥在玉林宾馆的床上哭了。

种地的苦，养孩子的苦，更是难以预料。家族的遗传疾病一次又一次夺走了他孩子的生命。王玉宽不停地送孩子“上山”，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。

作为父亲，汪玉宽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。

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，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。

王家堡村的路遥纪念馆王宝村姚橹纪念馆

王家宝村建“姚橹纪念馆”和“姚橹故居”时，院子里最初修窑洞用的石头是汪玉宽每天早上三四点钟起床，闷声闷气地走到附近的河边，一颗一颗背回来。作为一个老人，很难想象他搬运那些沉重的石头经历了怎样的困难。

父爱如山，王玉宽深情表达对儿子的爱。

附记：

路遥的养母李桂英于2004年去世。

路遥的父亲汪玉宽于2007年去世。

2011年，路遥的生母马去世。

马芝兰去世后，路遥的家人手捧王玉宽和马芝兰的遗像马去世后，路遥的家人捧着汪玉宽和马的遗像。

王，路遥最小的弟弟，于2016年去世。

作为路遥的家人，他们后来被当地 *** 照顾得很好。路遥的养母李桂英每月都能收到生活费，保证了她的温饱。路遥的生母马在妻子死后，被女儿接到城里居住。当地 *** 给了她一个城市户口，并按月领取养老金。路遥最小的弟弟从2007年就开始生病。在 *** 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怀下，他解决了医药费问题，得到了良好的治疗，最大限度地延长了生命。

参考文献：

于:时代

侯府《路遥传》

郝海涛:路遥的父亲

冯建农:我知道的路

王天乐:父亲、姐姐和路遥

2007年华商报:姚橹一家频患遗传病，媒体联合发起救助。

2015《节选》:《平凡世界里的路遥》